看球

看球记

球场上，绿草如茵，白线分明。观众席上人头攒动，呼声如潮。我坐在其中，只觉得那二十二个奔跑的人影，不过是些被命运驱策的傀儡罢了。

看球的人们大抵可分两种：一种是真的懂球，眼睛钉在球员的脚上，嘴里不时吐出些战术名词；另一种则不过是凑热闹，手里攥着吃食，眼睛却东张西望。我自认属于后者，却又比后者更不如——我连热闹也懒得凑，只是被友人强拉来的。

哨声一响，球员们便如上了发条的机械，来回奔跑。球在脚下滚来滚去，时而飞向空中，划出一道弧线。观众们随之惊呼或叹息，情绪被那小小的皮球完全牵制。我想，这大约便是现代人的"精神体操"了，用别人的奔跑来活动自己僵死的心灵。

中场休息时，友人问我感受如何。我支吾着，只说"有趣"。其实心里想的是：二十二个人追一个球，几万人看二十二个人追一个球，这世上的荒诞事，又何止这一桩？

下半场开始不久，主队进球了。全场沸腾，人们跳起来，互相拥抱，仿佛这一粒进球能解决他们生活中的所有难题。我冷眼旁观，只觉得可笑。

散场时，人潮汹涌。有人喜形于色，有人垂头丧气。我挤在人群中，忽然想到：看球如看人生，不过是看着别人奔跑，自己却始终站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