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奥运会直播

荧屏前的奥林匹克

我向来是不大看体育赛事的，然而那一晚，偏生打开了电视，看奥运会直播。起初不过是消磨时光，不料竟被那跳跃的数字与奔跑的身影攫住了心神。

屏幕上，运动员们排着队，如蚁阵般整齐。他们肌肉紧绷，青筋暴起，眼睛里射出攫取胜利的光。解说员的声音尖锐地刺入耳膜，将每一个动作都夸大了十分。我想，这些人大约是把生命都押在了那零点几秒上罢。

看奥运会直播时，最奇的是观众席上那些面孔。他们忽而欢呼，忽而叹息，仿佛那输赢与自家性命相关。一个老妪尤其引人注目，她挥舞着小旗，皱纹里夹着汗珠，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。细听之下，竟是"国家荣誉"之类的话。我不免诧异：这荣誉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？

比赛结束，胜者披着国旗绕场奔跑，败者蹲在地上，将头深深埋入臂弯。荧屏内外，两种人生。

关掉电视，夜色已深。窗外偶有汽车驶过，灯光一闪，照见墙上挂历——那上面印着的，正是下一个奥运会的倒计时。